摘要:
今天是2月14日,我無法像往年那樣與老婆在一起。
這是我援助武漢的第一個夜班,已提前收到了老婆的留言:等你回來。
身為抗疫一線的醫(yī)務人員,在國家危難之際,貢獻自己的微薄之力,老婆因我而感到驕傲,但是字里行間也顯露著擔心。孩子才2歲多,老婆擔心我身處險地,害怕出現(xiàn)萬一。這種情況我自然想過,參與醫(yī)療救助,是對國家、社會、人民負責;身為普普通通的社會一員,也要對家庭負責。我會做好防護,保護好自己。
0點50分,我們小組13名隊員準時在酒店門口集合,隨后坐上大巴前往武鋼體育館改建的方艙醫(yī)院。街旁的路燈依然燈火輝煌,此時卻略顯蕭瑟。司機師傅說,以往這時候這片區(qū)域熙熙攘攘,而此時唯有我們的大巴一路呼嘯而過。
凌晨的武漢遇上陰雨天氣,氣溫在10攝氏度左右,一陣冷風吹過,早已失去頭發(fā)的頭頂頓時涼颼颼的。
方艙醫(yī)院主要收治確診新冠肺炎輕癥患者,我負責的5區(qū)35張床,已收治了33名患者。交接班后我要小心地巡視病房,確?;颊甙踩R^察患者有無缺氧情況,定時檢測記錄體溫,盡可能滿足患者的需求。
凌晨2點的醫(yī)院,大部分患者已經(jīng)入睡,也有少部分人躺在床上玩著手機。有一名患者始終無法入睡,我詢問后了解到,他常年跟母親生活在一起,一直由他照顧老母親。現(xiàn)在,他擔心母親的日常生活,無法入睡。我耐心地對他進行心理疏導,他也漸漸心安下來。
進入方艙4小時后,由于防護服隔離的嚴密性,我出現(xiàn)了缺氧癥狀,心跳加速。小心地坐在輪椅上,慢慢緩了過來。護目鏡里布滿了水珠,嚴重影響視野。護目鏡的固定繩牢牢地扎在我的腦后,時間一長,我感覺后腦部就像針扎一樣,持續(xù)疼痛一直刺激著我的神經(jīng)。里面N95口罩掛在雙側(cè)耳后,長時間的牽拉,我的耳朵好像要被勒掉了,前面刺痛,后面麻木。臉上有汗水,癢起來只能強忍著。出發(fā)前排空了大小便,身著紙尿褲,生理問題得到了解決。好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!但人命關天,我必須努力堅持。
8點鐘,下一組的“戰(zhàn)友”來接班,集中交接班之后,我們排隊進入污染區(qū)脫隔離衣。脫隔離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大家根據(jù)培訓流程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操作……
出來后,有專門的質(zhì)控員負責每個人從下到上的消毒,完畢后進入大巴,盡可能隔一個座位坐,防止感染。大巴一路呼嘯而過,到了酒店門口,又一次消毒。消毒完畢,大家前后隔開走步梯回到自己的房間。負責消毒的兄弟背著噴霧器走在最后,把我們經(jīng)過的地方一點點做消毒處理。
打開房門,用出發(fā)前擺放好的消毒劑再一次進行手消毒,然后把事先準備好的酒精噴壺把前后門把手進行噴灑,小心翼翼脫去棉大衣外套,放于黃色塑料袋內(nèi),密閉放于提前準備的箱子里,鞋子也同樣盛放密封。最后把洗手衣放于一個桶,內(nèi)衣放于一個桶,提著進入洗澡間……
時間悄然而逝,轉(zhuǎn)瞬已到12點,吃了午飯,開始休息。好想做一個夢:病毒被消滅,春暖花開,家人團聚,每個人自由自在地呼吸新鮮空氣。期待著!
(河南省第五批援鄂醫(yī)療隊隊員、省人民醫(yī)院王冠宇)
今天是2月14日。
連續(xù)10多天的工作,我的身心已沉浸到長江畔這座城市里了。
1月28日,一位53歲的男性確診患者住了進來。當時他的病情穩(wěn)定,兩天前卻突然惡化。前天晚上我值夜班,他把我叫到病床邊告訴我,他活不成了。說話時,他喘得厲害。
我輕輕地將他擰到后腦勺的口罩戴好,看著他的眼睛說:“加油!你能挺過去!”他用疲憊的眼睛看著我,點了點頭。
27床的老爺子是位肺癌術后合并新冠肺炎患者。他是一個愛搗亂的“老小孩兒”,自從住進病房,每隔10分鐘就要呼叫一次,讓護士給他倒水,必須是100毫升,多一點兒要倒出來,少一點兒又要添夠,直到剛剛好才肯放護士離開。我有些不理解,跟他聊天才知道,他的孩子去世了,老伴確診后在另一家醫(yī)院搶救。他看到別人的家屬不停地打電話、視頻問候,自己卻無人問津,內(nèi)心極度焦慮、無助。我明白,他需要陪伴!
我跟他聊了大概15分鐘,他難得地說了句:“我沒事了,你走吧?!蔽蚁?,他不停地叫我們,可能是想讓我們常在他身邊站一站,這樣,他會感覺安全。
此后,他的個體化治療方案就是“話聊”15分鐘。
又增添了一項:我們又接收了一個病區(qū),現(xiàn)在三個病區(qū)共100多個床位。先前的醫(yī)護組又要調(diào)整,我們也已經(jīng)適應了這種調(diào)整。
這兩天上班,沒再見到帶我們熟悉工作流程的武漢四院的那位大夫了,一問才得知,他感染了病毒,正在隔離治療。真心希望他能順利闖過難關。
除了上班,剩下的時間就在賓館。領隊規(guī)定,不準少吃,不準減肥,不準熬夜,不能擅自外出,所以,只能長肉了。
20天來,天天米飯,好想吃面呀!在微信里這么弱弱地一說,食堂馬上每天都有湯面條了。
吃面是北方人的鄉(xiāng)愁和文化胎記,到哪里都忘不了。大后方怕我們單調(diào),往這里快遞了好多方便型胡辣湯和燴面,我們就分給湖北的醫(yī)護人員一起享用。
院里前兩天給我們郵寄過來好多日用品,不但有我們的,還有河南其他幾家醫(yī)院的,每人一份。有家醫(yī)院還寄來了羽毛球拍,不分彼此,分給大家,鼓勵大家鍛煉,增強自身免疫力。
剛開始的恐懼、焦慮、無助正變得越來越弱了。溫暖常在,大家自覺擰成一股勁兒,每天元氣滿滿地投入工作。
(河南省首批援鄂醫(yī)療隊隊員、鄭州大學第二附屬醫(yī)院王林梅)
2月25日,今天又進艙了。
凌晨6點準時起床,做入艙前的準備工作:穿上尿不濕、穿上加絨加厚的秋衣秋褲……方艙內(nèi)沒有暖氣。
在餐廳只吃一個雞蛋,喝一杯奶,并不是因為食堂供應不好,而是因為每次進艙前不敢多吃多喝,一工作就是七八個小時,甚至更久,大小便無法解決。
我們一行8名護士負責全艙1500余名患者的藥品、醫(yī)療器材和生活物資的供應以及門診篩選統(tǒng)計工作,不停地忙,停不下來。
沉重的隔離裝置讓我們呼吸困難,常常出現(xiàn)缺氧狀況,頭暈、頭痛、心悸、胸悶等癥狀不停地向我們襲來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卻仍感覺氧氣不夠,護目鏡也早已被霧氣所籠罩,一片朦朧。汗水順著發(fā)際、臉頰,像小河一樣不停地流淌下來,一張嘴就是咸咸的汗液味道。
心悸一陣陣,咬破了嘴唇堅持著,只能把步伐、語速稍稍放慢,不能停下工作。進入方艙的我們代表的已不僅僅是我們自己,而是河南醫(yī)療救援隊,從我們進入武漢開始,我們代表的就是河南人民。
武漢的父老鄉(xiāng)親,我們和你們一道,要打贏這次疫情阻擊戰(zhàn)。不勝不歸。
?。ê幽鲜〉谌踽t(yī)療隊隊員、鄭州大學一附院周紀妹)
責任編輯: 黃冠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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